那居然是隐身丝。
安瑶问:“你从哪拿的,阴咏肯借给你吗?”
朱雀理所当然:“这有什么不能借的?”
安瑶想起以前在花梨镇,阴咏还曾很防备地告诉自己不要打这宝贝的主意。结果到了朱雀这儿,就能随取随用了,不禁叹了一句差别对待这么明显,不能好了。
朱雀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把隐身丝往两人身上一披,两人隐去身形,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忘归楼的大堂。
大堂此时空空荡荡,于是两人又慢慢转到院子里,站在屋檐下到处张望。
这小院并不大,除了两间东西厢房,一口井,还有一棵长得扭扭曲曲的小梅树。
梅香踩着梯子上了东厢房的房顶,从上面搬下一个巨大的酒坛子来。这酒坛子极大,也不知她一个姑娘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安瑶踮起脚看了看,房顶上搭了一排木制的架子,架子的缝隙里正好能把酒坛的耳朵嵌进去。
那木架子上摆了数百坛酒,梅香先是搬了一坛下来,放到地上,然后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左右,把那坛酒的泥封拍开。像是要醒酒。
但是很快安瑶就知道不是。
那坛子刚被拍开,就散发出了一阵浓浓的恶臭。
安瑶离得那么远都能闻到,简直呛得她都要直接吐出来了,闻起来就像是什么鸟类腐烂的味道。
朱雀的嗅觉要比安瑶要好上几百倍,这时受到的冲击更是劈头盖脸,她强忍住恶心,拉拉安瑶的袖子,示意自己已经受不了了。
安瑶看她脸色已经全绿了,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一本正经地用眼神警告她不准吐,然后拉着她慢慢往大堂走。
就在这时,梅香突然跑了过来,正好撞在进大堂门的安瑶背上。
她身上极冷极硬,安瑶被她这么一撞,直接扑倒在地。
眼看梅香也要跌倒,安瑶整个后背瞬间就被汗打湿了。
——如果被她压到,两人绝对会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