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尚卿的眼神似毒蛇地盯着面前的人,不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迟笙没说话,她只是突然站起,然后从轮椅上下来,那只受伤的脚就这么直直地踩在地上。
迟笙忍不住直接闷哼出声,即使有所准备,但她的身体也还是有些不自觉地呿咧和颤抖。
她弓着身子,但目光却径直地看向祝尚卿,然后勾勾唇,用自嘲的语气说:“我现在就是一个残废,你在怕什么?”
对,迟笙现在就是一个残废,有什么好怕的?
祝尚卿有些心动了,在场的所有人里他最恨的就是迟笙,连做梦都是恨不得扒她的皮,剃她的骨,喝她的血,嚼她的肉。
而眼下,绝对是他最好的机会。
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祝尚卿眼里划过一丝戾色,他对迟笙说:“你过来”
“好”
迟笙勾勾唇,她缓慢地朝着那边走过去,只是每走一步,痛楚就加深一分,就像是赤脚踩在刀刃上,彻心彻骨。
冷汗从鬓角留下,又滴落入了领口,短短的几步路在此时显得额外的漫长。
伤口应该裂开来了,迟笙想,因为现在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鞋里浸润着一层液体。只是不知道是血,还是汗。
漫长的时间过去,迟笙才终于一点一点地到了两人前方。她看着祝尚卿说:“我过来了,你放开她”
祝尚卿抵在颜栖脖间的刀口微微松懈,但随即又是一紧,他谨慎地开口:“再靠近一点”
迟笙听话地又往前走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