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躯，剧烈颤抖着，咬牙切齿。

……

夜幕之下，篝火熊熊，一干修士如野兽般咀嚼着，篝火映照出的影子，仿佛鬼邪妖魅。

不知是谁，眼角余光，扫过河中那道孤零零的身影，眼底闪起厌恶而又不怀好意的神色，笑道：“季道友，也来吃一点吧，剩下的可不多了，你应该已经到极限了吧，若还不吃，明天的差，恐怕交不了。”

季苍茫不语。

这听似关心的话语，他又如何听不出其中包含的森森恶意，但他正在与饥饿斗争中，不敢分心，素来也不喜欢耍嘴皮子，因此没有理会。

“小子，老夫在和你说话呢！”

刚才的修士，见季苍茫不语，冷哼了一句之后，站了起来。

此人是个一脸横肉样的白发老者，破烂的衣服下，肌肉贲起，一副蛮横架势，站起来后，提着手里的一块骨肉，朝则季苍茫的方向走了过来。

其他修士，见有好戏看，均都转过头来，一起看向这边，个个嘴角坏笑。

“……不必了，多谢阁下的好意，我不习惯吃人肉。”

仿佛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传来，季苍茫淡淡道了一声。

“小子，不要不识抬举，老夫特地把自己的这一份分给你，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白发老者望着季苍茫屹立在水中，虽然在颤抖，却依旧仿佛崇山峻岭一样的身影，眼中浮现出说不出的厌恶之色。

那也曾是他拥有的，但现在他已经堕落，却还有人在坚守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羞辱，仿佛那个坚守的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羞辱着他一样，令他心中生出难以言语的被扎捅的感觉，面上发热，阵红阵白。

若要消除这种感觉，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那个人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