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生母早亡,听说一直被大长公主养在身边。没有同母的兄弟,跟其他的继嫡子和庶出兄弟关系都不怎么好。
这样的姑娘,哪个婆家都不会担心她会心向娘家。可问题也是这样的姑娘是得不到娘家一点助力的。
赵秀宁因着自家的出身,其实是最不重视门户之见的。可是她也希望儿子能娶个家世好一些的媳妇。至少教养和应酬上,都不会成为儿子的短板。
探春也是这般想的。
娶媳妇一定要娶个心里有数,能够撑起一个家的。那些个只会守着教条过日子,唯唯喏喏的女人,探春是打心眼里看不上。
当然了,若是她弟弟们就是喜欢这样的小白花,她这个做姐姐的也就只能祝福他有副好嗓子了。
毕竟一般的小白花,都是需要配个能嘶吼的护花使者。
想到这里,探春打了个冷颤,若是那弟媳妇一脸的‘宝宝有委屈,宝宝不说,你看宝宝的表情’的神情,然后她弟化神咆哮马,或是咆哮,或是抱着他人的肩膀一边咆哮一边摇什么的,她一定会让她家的傻孢子将她弟丢到军营里劳动改造的。
听到赵秀宁的话说完,探春赞同的点头,小白花那样的没人要,那位长公主家的小孙女也确实是没人敢要的。从小到大都这么恶毒了,天知道哪一天会不会谋杀亲夫,“这家人就不管管那姑娘吗?就算是不管她,也不能让她的名声传成这般。真真是一点体统体面都没有了,有了这样的名声,这姑娘也算是废了。
且不说这姑娘,那府里其他的姑娘难道有了这么一位姐妹,将来也能结个好亲?一家子姐妹,血缘太相近,谁知道脾气是不是也相仿呢。
只是都这般了,这门亲事倒底是怎么想到大弟的呢?是看咱们家好欺负不成。”
这哪是结亲,这分明是在结仇,嫁祸。
顿了顿,探春又继续问道,“对了,妈,那姑娘当真是这样的性子?那大长公主家是真的存心要跟咱们家结仇?”
赵秀宁摇头,“真不真,假不假的,这上哪知道去,当初一听说这样的名声,我就没有再打听过这姑娘。谁知道那日请宴,竟然有人来做说客探口风。
唉,我当时以你出嫁在即岔了过去。这会儿子正想要用什么理由回绝了人家呢。”
“谁家夫人这么让你为难?”
这年头要是想要结亲,一般都是请个两家都相熟的夫人,在中间穿穿线,若是双方都有意,在请人拿了两人的庚帖悄悄地去合一合八字。若是也都没有问题,那才会请媒人上门提亲。
若是冒冒然的直接上门去提亲,人家若是不同意,岂不是伤了两家的颜面。
赵秀宁叹了口气,“是严先生家的太太。唉,这个严先生你可能也听说过,本是江南人士,年轻时考了进士,也在翰林院做了几年官。他是当今的启蒙恩师,不过因着那几年太乱了些,早早就致仕回了祖籍。
当今登基后,便接他全家进了京城。不过这位严先生性子冷傲,倒是没有接下当今封的官,不过却也挂在宫内或是你弟弟们的书院里教几天书。
刚刚说起的大长公主家的小孙女,生母便是这位严先生的胞妹。可惜早早便难产去了,严先生和严太太做为这姑娘的舅家,便也上心起这姑娘的亲事了。”
“原来是她呀,那倒也怪不得妈不好回绝了。”顿了顿,探春又说道,“我见那严太太也是个厚道性子的人,还不至于这么坑咱们家吧。”
刘琉在一旁点头,“正是这个理,严太太也说,咱们家的三个孩子在书院读书,严先生觉得不错。只是除了大小子没定下亲事,其他的都定下来了。
她也说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这个外甥女究竟怎么样,还请咱们家派人去打听打听,切莫听那些市井流言。言词恳切,句句肺腑。说的我和你妈倒是不好直言回绝。”
探春见刘琉这样,回想了一下大长公主家的家谱名单以及昨儿娘们说的话,“嫡女,没妈,有庶出兄弟,有继母,若那些事情真的有发生过,这姑娘又怎么只得了这样的名声,而还活在世上。没死,没出家,可见这种流言也是有水份的。
若是这姑娘真的是这样的处境,能平安活到现在,我觉得心机手段都不错。娶回家当个长子长媳也够资格。”
赵秀宁点头,她其实也是这样想的。虽然打怵这姑娘的名声,也忧心这姑娘的娘家,不过想到其他的娶媳妇要求,她其实也是满意的。
“等去大长公主府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便可知一二。到时再说也来的及。”
赵秀宁对于这个话题不想再继续了,于是以此结束了这个话题后,便又开始说起了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