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从荣庆堂走到东院,探春其实最生气的还是自己。

她也知道昨天的事情若是她隐瞒了,估计就算是老太太猜到了,也只是有些不喜罢了。

可是她却将那些话摊开了说

这心眼也过于小了些。

只是她算到了贾母会罚迎春,贾母也会借机训斥贾赦邢氏,却没有想到贾赦会动手打人。

唉了口气,探春明白这一场是非,她占了一半的责任。

到了大房,探春先去看了一眼被贾赦打断腿的邢氏,说了几句好好养伤的话,便去了同样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迎春。

一见到迎春,探春便惊了一下。

昨日还是眉清目秀的迎春,今天那张脸实在是看不出来一点昨天的样子。

因为年节而特特换上的鲜亮帐子。迎春就半坐在床上,靠着帐子。一头黑发并未束起,黑长的头发披散在肩上,白色的寝衣

还有脸上的青肿,平静无波的眼睛

看到这样的迎春,让探春不敢靠近。

那种哀伤,那种绝望,还有一种探春说不出来的温柔浅笑

探春挥手让跟来的丫头将托盘放在一旁,然后又打发了给自己倒茶的司棋,这才一边拿着茶杯,一边等着迎春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