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连像是戴着一沉不变的面具的脸都扭曲起来。
笑得连眼泪都顺着发皴的干燥皮肤流下。
确实,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上的人是自己人生中唯一一个最要好的朋友,自己这个最要好的朋友又喜欢着自己这种事是很讽刺。
可是,更加讽刺的难道不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伤害了、疏远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兼最重视、最喜欢自己的人之后,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又喜欢上了别人,而那个别人却和自己毫无瓜葛吗?
头来舍弃了世界上唯一一个还会喜欢自己、对自己好的人,就连和那个人的友情都一并埋葬,只为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却没有发现喜欢的人已经喜欢上了别人的自己……霜月最先想到的并不是这样自己就能不用去对着黑子羡慕嫉妒恨了,自己和黑子都能从这个被诅咒的圆环之中解脱了。而是,自己这么做真的值得吗?自己的这份心意、这份感情,这份自我付出,真的,是值得的吗?
(结果。我还是只想着自己。)
产生“值不值得”的这种具有衡量性质的想法本身就已经说明了霜月的牺牲与奉献并非是心甘情愿不求回报的。
(一次不够,还有了第二次。)
心里想着要为黄濑做一切自己所能做的事情,要守护黄濑。事实上不过是以其实并没有任何人需要的牺牲、奉献来成就一个自己在心中塑造出的圣母形象。像悲剧中的女主角那样自怨自怜地自我满足着。
(真丑陋。)
霜月不仅觉得自己愚蠢,也觉得自己既自私又虚伪。且,十分的丑陋。
(已经行了吧?已经能够停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