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娖不愿“别,要多走走呢。不然到生产的时候会不顺的。”说着,她又想起什么。一手抓紧了张良在她腰间的手。

“你拿竹简来给孩子念几段。”昭娖转头笑着看张良。

张良面上一怔。

“你教教他。让他也知道你的声音。”昭娖笑道。她不知道胎儿几个月开始可以听见外面的声音。但是她兴致一来就这么提议。

张良看着昭娖的笑脸,心里头不禁流出一股暖流。他叫人去取来几卷自己常看的竹简,自己扶着昭娖进屋子。

古人的胎教是从母亲做起:坐姿端正,多听金玉之声,不看丑陋之人多于相貌周正的人打交道。甚至哪怕是割的不周正的肉都是不吃的。

昭娖自然不可能完全搞古人的那一套,大着肚子正坐是相当自虐的一件事,而她最近因为怀孕双腿有些浮肿,更加不想坐的辛苦,索性半坐半躺在塌上。

张良拿过一卷竹简摊开来,“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嗓音低沉磁性。尤其是他垂眸看竹简时那刻的沉静如水,一下子就能将人的心神吸进去。

只是昭娖到底还是从他的眉宇中看出了一丝的倦意。

昭娖对外面的战事并不是完全不知,她知道项羽亲自领军在下邳和彭越对上。按着项羽的那个脾气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彭越和刘邦。如今荥阳虽然还未破城,但是也形势不佳。刘邦攻打成皋的时候杀了楚将终公,项羽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张良身为刘邦的头号谋臣,要思虑的自然要比其他人要多。

她手靠在凭几上,支着下巴看张良念书。张良读完一卷抬头望见昭娖手支着下巴看着他。怀孕五个月的她比以前脸型更加圆润一些。睁着一双杏眼望他似是回到了当年两人在下邳相处的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