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声在这无边的夜色中愈发清晰,昭娖躺着能听见身边人轻轻的呼吸。随着时间流逝,小腹的抽痛似乎缓和了些。她吸了口气,转过头去。
平民们一向起早,哪怕是小孩子也是如此。张良等人寄居的这户人也是如此。年轻的妇人必须要一个人扛起一个家,她尽可能揽来许多的活计来维持自己和孩子的生活。
小孩睡得足,也要起来不能赖床。起来后见到那两名长相漂亮的客人尚未起身,孩子的调皮和恶作剧让他趴在门边窥看。
隐隐约约的他瞅见榻上两个人影,突然其中一个白色的人影起了然后又弯□朝里侧下去。这情形倒是很像小儿在春日里看见的那些青年男女调笑的场景。
小儿呼啦一声跑开,见着母亲抱着装满衣物的竹篮要去河边。赶紧跑上去跟上。
“大人,那屋子里亲上了!”小童懵懵懂懂拉住自己母亲道。
“咄!说甚胡话!”少妇吃力地抱住竹篮,狠狠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两丈夫怎么会有这事,你这稚子再胡说!”
但是话说完,少妇想起那个少年的姿容和那个青年的仪容。心里莫名咯噔一下。
昭娖睁眼醒来已经是不早了。身边也已经是空空如也。小腹相比较前几天痛的恨不得满塌滚也平和了许多。昭娖起身,掀开被子查看自己身上并无弄脏衣裳的血迹后,匆匆忙忙抓起放置在塌头的深衣往身上穿,深衣也讲究位置,深衣中线必须贴着人体中线的位置。不然歪歪斜斜的套在身上走出去要被一群人骂。
昭娖将深衣里的内带刚刚系上,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她本能的将还未缠绕上身的那部分迅速拢在身上。
进门的是张良,他看见面容绮丽的那个少年披散着一头长发慌慌张张的将还未穿好的深衣拢在身上,他迅速垂下眼,视线里显出他的履还有白黄色的下裳。
“失礼了。”说罢,他转身走了出去合上门,然后吴丫低着头进来伺候她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