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在昭娖身边蹲下来,将陶碗中的东西涂在昭娖腿上被虫咬伤的地方。过了一会昭娖只觉得那些红包的痒痛舒缓了许多,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清凉。

“鱼可寻个好男子再嫁的。”看着鱼因为她的痛苦舒缓而露出的笑,昭娖说了这么一句。

“少君这是说甚呐。”鱼带着吴地软言的楚语听得人心中甚是舒泰。昭娖看着鱼拿着陶碗走出去,抿了抿唇。

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亏欠了这个少妇许多。

昭成的身子一直不见好,昭座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如今一家子都不是贵族了,昭座有时候甚至也会做些猎户会做的事情上山猎些兽来,有日归来他脸上多了一道血淋漓的伤口。身后也跟着几个面带不忿,现在早已经归入庶民一类的几个私兵。

陈缺也跟在昭座身后,不发一言。脸色沉如水。

昭娖和昭成见得他们脸色吓人赶紧躲到隔壁,这草屋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即使是在隔壁昭娖和昭成也把事情的起因听了个清楚。

这会稽归了秦,自然会有秦兵驻扎,在道路上遇上秦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昭座身居贵位多年,今日虽落魄到如此地步也不会屈下自己双膝对个他从来都看不上的秦人下跪行礼。这脸上一道伤痕便是那秦人用马鞭抽出来的。

昭成拳头握的死紧,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隔壁男人们的声音仍在继续,“若不是汝阻吾,吾早一刀结果了那秦人小儿!”

“止!汝这般高声,欲秦人知晓么!”

从始到终,兄妹两个都没有听到昭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