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子楞了下才明白过来小宰相口里的“成人”所指的是什么,“弘徽殿算是得偿所愿了。”之前那么多汤药算是白喝的。
“可是现在那位正疼的紧呢。”中纳言奉上干的布巾轻声道。“弄不好啊就是那些药给弄的呢。”话语里已经透露出幸灾乐祸的意思来了。
兼子既不阻止也不说话,嘴边勾起一抹笑,兵荒马乱的是在奉命来凝华舍的尚侍说出“主上让夫人赶紧前往清凉殿伴驾”之后。
头发长了就不容易干,而且现在又是一副简单的装扮,女房们慌慌张张的去取衣服,还有拿来白粉给兼子上妆。
早春三月还没脱离冷冽的寒风,渡殿上的格子窗都是被封的死死的。
源氏坐在二条院的细殿里,看着还没复苏过来的樱树喝下浅碟中的酒液。藤壶不愿意见他,随从在廊的那边跪下。
“把大唐来的参给母后送过去。”
随从回了一声“是”后就退下去了。
源氏的视线依旧在庭院的那篇萧瑟的景物上没有回头。
“你奉父皇遗名,竭心尽力,效忠今上,其心可嘉。年来多承君惠,我常想向你真诚致谢,但苦无机会,今日又病重若此,遗憾重重,岂可言表。”
攥在浅碟上的手愈发紧,他想听的不是这些,不是!为什么到了病重到那种地步都不肯见他一面?到了这样还要处处避嫌么?
“啪”的一声,心中烦躁更加激烈,源氏把手里的酒碟当场扔了出去。这下正好吓着跑过来找父亲的小女公子。
听见瓷器的碎裂声,小女公子立刻就红了眼“哇”的哭出来扑进身边乳母的怀里。
源氏听见小女孩的哭声回过头来正好看见女儿在乳母的怀里哭的大声,走过来柔声问道“怎么了?”
“刚刚父亲大人的样子好可怕。”小女公子抬起一张滚圆粉嫩的小脸蛋儿,声音软糯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