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想。”陈目夷的答案很简单,“我没想过要杀他。”
吕丘怀盯了陈目夷有一会儿:“你知不知道,就这两日,燕军就要渡过济水了?”
“哦。”陈目夷的回答冷冷淡淡的,还是姜奢眼看着这位实际上的百官之首面子不好看,和了把稀泥:“公主殿下自有她的考虑。”
“考虑什么?”吕丘怀把在陈目夷身上的目光转到姜奢身上,语气中有种不分青红皂白皂白的压力,“这么说吧,一旦燕军渡过济水,齐国故都,薄姑城指日可下。”
“薄姑,不是公主殿下的封地吗?”姜奢反应过来。
“是啊,这人作为我们齐国的公主,还打算把名义上的故都,实际上的封地献给燕国呢。”吕丘怀顺势给陈目夷施加压力。
“啊……”陈目夷像是被自己煮的茶烫了嘴,嘴唇沾了瓯口就将茶瓯放回了木案上,“吕丘怀。”
吕丘怀听到陈目夷喊他,即是拱手尽了礼数:“公主殿下唤我有何事?”
“我不是很明白。”陈目夷手撑着下巴,看远处的云卷云舒,“我将五都之兵交于你,临淄藏富如此,你是怎么被燕人打成这副样子的?就是排成排等着燕人拍马踩踏,也不该输的如此之快。”
吕丘怀老脸难免有些尴尬之色,他为文臣,本就不善军事,相国北牧更是如此,而廷尉张世明,挂的是武职,可率军就从来没出过临淄。像他们这样的人要是随随便便就能打赢什么仗,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在你们打赢第一场仗之前,我不会插手。”陈目夷说。她与燕将军伯之有约,而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告诉吕丘怀的。
吕丘怀不敢说自己连一场仗都赢不了,但是既有神明,战争什么的,完全是没有必要进行的,除非这位神明骨子里并不将自己视作是齐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