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一辈子被束缚在土地不能出方圆二十里的农民哪里见过这么多值钱的物什。邯郸王宫宫门一被破开,各自便是像闻到了血的苍蝇那般,看见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往怀里揣,某些刻在墙上用金箔装饰的壁画都被他们给抠了个干净。
赵都头立在火海中,看着完全失去控制的军队,下意识地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田昌意:“都检点大人,可否让他们停手?”
田昌意这时的身形较于半月之前又矮上了一截,面容是粉雕玉琢那般可爱,但神态依旧冷然使人不敢轻视,赵都头早便发觉了不对,但半月以来一直没有就此询问过。他为田昌意属下,只需要听命行事便好。
“这些为钱粮撺掇起来的土匪流民和赵将军你不同,这时候让他们停手,还不如杀了他们。”田昌意话音刚落。
就有一座宫殿倒塌,殿门口能够清楚看见几名还没来得及跑出来的军士,带火的木梁砸落下来,一下子就将他们砸成了肉泥。
大火已经烧了小半日了,赵王寝宫早连着后宫一片给烧了个干净。
没有发现赵国王室的公子们,赵都头心想,许是早知道消息遁逃了吧。他不由得为此感到庆幸,无论如何,赵国也是他的母国,如果要他亲自手刃王室,这事情,他轻易还是做不来的。
田昌意看出了赵都头所想:“赵国边骑在齐国边境,他们失了大势,再想回来这邯郸就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了。”
他们这次起义能够那么轻易,也是托了赵国主力皆不在国内的福,当然更重要的是田昌意的万夫不当之勇。赵都头一直认为,有田昌意为首,自然就没有打不赢的仗,哪怕他们带着的是一群土鸡瓦狗。
忽然一道雷光在田昌意脚边炸响,引得后者语气悠悠:“时间也差不多了。”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