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和公子无浅达成一致了?”翟黄不用想也明白赵国使臣的言下之意,他冷笑,“乱的只是齐国禁军中的外军,只是一个侍卫亲军司,精锐可都没动。”
赵国使臣挥了一下手,铺展开的素绢上绘就的是齐国都城临淄的布防图:“现在临淄乱成了一锅粥,和韩国一并,我们的军士近千,那些暴民背靠的家族也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和他们达成协议,昔有晋人百人亡国,我们三晋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他食指弯曲,指节敲在班荆馆所在的位置,然后从这里平移,顺划出一条线。这条线呈现的是一个完美的闭环形状,将齐国王宫围成了一个圈。
“你打算围攻?”翟黄再问。
赵国使臣看了一眼翟黄,对方的表情很正常,看不出一丝狂热。齐王宫要是被拿下,魏国紧张的态势立马就能得到缓解,所以他本来以为翟黄会对这个计划非常赞同才对,他思考了一下,接着说:“围攻。”
齐国陈于北部长城的军队并没有调动的消息,这些日子,只有五都之兵疲于奔命,要与殿前司的上四军硬碰硬,他们大抵是会和飞灰那样被轻松掸除,但是这种暴动可遇不可求,一旦错过扶持最好的点,被镇压下来后,他们暗藏甲兵的事情肯定是要被问罪的,最轻也要被逐出临淄,对于他们这些以出使他国为己任的人来说,就是变相的一种自杀。
“那我等侍卫亲军司救援的人过来。”翟黄只字不提同意的事。
“担心失败吗?”赵国使臣唤人把布防图收起来,盯着翟黄说。
两位旁观,力图让自己的存在感减小到最低的齐国大夫能够感觉到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非常非比寻常,有种摇摇欲坠的危险感,就像他们脖子上被架了一把刀,随时都可能割破他们的喉咙。
“嗯。”翟黄晃了晃脑袋,发现这样的动作反而加剧了紧迫后,他停下说道,“我认为这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