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目夷侧过脸,两张面孔近的,让她的嘴唇差点碰到田昌意的,也因为这般近的距离,就连映照在田昌意眼底的自己,她也能看的清清楚楚,她将毛笔搁下,也没放到笔山上,任由毛笔朱砂把一卷丝帛浸透。
她用那种在稷下学宫给学生提问的语气:“你之前那么纯真无辜,懵懂无知,任我欺负,怎么一恢复记忆,就兽性大发,饥不择食,食不择味了,你是怎么想的?”
田昌意笑了起来,好似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东西,田昌意对于笑的定义,是无害。遇事无害,就是可以笑的。
她的脸往前近了两分,嘴唇就无误地贴在了公主目夷的嘴唇上,垂下的长发遮住了田昌意的视线,让她的动作有些艰难。公主目夷第一反应就是推开田昌意,但田昌意抢先揽住她的脖子,舌头撬开了公主目夷的牙关,然后公主目夷所有的力气就被抽走,那推开的双手究竟是软了下去。
“我告诉你原因。”田昌意说,停下的瞬间给了公主目夷一口气呼吸,让对方不用窒息而死。
两个人都没闭上眼睛,公主目夷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田昌意嘴角细小的绒毛接触她嘴唇的纹路变得湿润温暖的瞬间。
田昌意的舌尖移动一分,都像是在公主目夷体内最隐秘,最敏感的琴弦上拨响了一声。
“……饭菜放久了会变凉。”田昌意开始亲起公主目夷的下巴,细密的吻混合她的声音,在有熏香的室内,有些粘腻。
没有更进一步,到这里,还是浅尝。
公主目夷可以看见田昌意颈后的皮肤,那道疤痕一直蜿蜒,几乎可以将那抹细腻从中阻断。
“……人的寿命有限。”田昌意吸了一下鼻子,让公主目夷脖子一凉之后,温暖的呼吸又回复了往常。
公主目夷想起在蓬莱殿偏殿内室,父王对她说的话——你要是见过那戴昌意被乱刀砍成肉泥的尸骨,你就绝对不敢图谋那神明之力……那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