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胜那么简单就死了,他们中哪一个能比得上公子胜?
围杀?别开玩笑了,那群向死而生的齐军正是憋了一肚子火气,兼之主将得胜的气势,怎会让他们这群已然丧失组织性的军士对那个死神造成任何威胁?
白白送命罢了,只是白白送命罢了。
田昌意只是冲进魏军大阵一个来回,杀了些抵抗的公子胜亲卫,就拉住缰绳,使得□□宝马止住了去势。赵都头正在她身边杀红了眼,要拿他的话来说,此仗打的真是痛快,不过在看见主将没有动作后,他也停下了手。
“敌军溃逃之势已不可阻。”田昌意打量了一下眼前场景,轻轻说道。
“要追击吗?”
“不。”田昌意调转了马头,她使马慢慢踱步到公子胜的尸体近前,虽然已过去半刻钟有余,但这公子胜尸体的周围连个乱踩的脚印都没有,失去了主人的马儿还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在原地打起了响鼻,“使人将那些散乱在地的军旗收起来,莫使它们沾了血,另外,传令下去,如果魏军将身上的盔甲解下来,我们饶他们不死。”
“喏。”赵都头语气极为恭敬,他左手压右手,两手交叠,拱手道。
一国王子就此死于流民之手。
小小的骄傲和自得在刹那间盈满心头,就这一夜后,不仅是赵都头,这武胜军上下五千人,大抵都会是这样的想法:能够跟随这样的主帅,是许多为兵为将的行伍之人梦寐以求的,他们能碰到,何其有幸?
……要换取军队中男人们的信任,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只要你能带他们打仗,打胜仗。
这边,年轻的魏军军士运气还不错,他碰到了老张,能在如此奔散的洪流中得见故人一面,尤其在这生死关键之处,那是足以相拥而泣的大好事,但是他们两个都明白,现下还不是讨论‘你怎么还活着,我还没死呢’这样的事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