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隔着两三里地才有一两户人家,去往镇里要翻四五个山头,趟六七条小河,花上十几个小时,在转一趟公共汽车就可以到镇子上了。
晏承欢从没有去翻那座山,趟那条河,走那条山路,一次都没有,有的就只是在山的这边远远的瞧着云雾缭绕的对面。
村民热情淳朴,孩子们单纯可爱,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极具美感的景色,空气湿润新鲜的胜过空气净化器,山中多雨,但是每当下雨就泥泞崎岖的蜿蜒土路,晏承欢已经习惯了光着脚踩泥巴的时光了。
这里的夜晚确实有些冷,近日里总感觉膝盖有些隐隐作痛,摸上去冰凉。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怎么喜欢去床上睡觉,很多时候在檐下扯个吊床,或者和同事在卫生所的沙发或者席地而睡,更多的是像这样在躺椅上休息。
不是因为床下是搭的鸡笼,地板下是猪圈,和窜来窜去的老鼠,或许是只想看星星,也或许只是不想睡觉。
晏承欢学着寄信给家里,晏城乐会给姐姐邮寄一些衣服食物,虽然经过很波折,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才能收到,村长去镇上开会的时候会捎带回来,有什么好的东西她都会分给村长一些。
村长带她去了这个山坳里唯一的小学,说是学校,其实是一排废旧的砖房临时充当一下教室,里面什么都没有,外面的空地是操场,黄色斑驳的油漆已经看不出曾经的界限,坍塌残缺的围墙也毫不影响这为数不多的几个孩子在这里开心玩耍。
今天要为孩子们体检,人数不多,晏承欢自己来的。检查很快就完成了,她把晏城乐上次寄来的糖果分给这些小孩,自己坐在院子里看着他们奔跑嬉闹。
看上去没有烦恼。
“老师你在看什么呀?”
“那边真好看。”晏承欢指着那座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