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逸抿唇,未言语,只警惕地盯着谢予安。

“贺氏一族即将行刑那日,我本派了人来劫狱,却被他人抢先了一步,而事后调查,救下你们的,也正是害惨你们的无极阁。”

“这个无极阁背后的阁主便是杀害刑部尚书的真凶,他将此事陷害到你父亲头上,就是为了让元干帝有所名头针对贺氏,而他将你们救走,是为了逼得你们不得不反。”

“眼下你也知这天下形势,新帝年幼,御阁掌权,你若出兵,御阁可以立马调动天下布防各处的军队集结与你贺家军一战。”

谢予安稍作停顿,语气沉重,“此战,你必败无疑,而此战后,御阁就能顺理成章将地方兵力及边塞的这十万大军收归中央,届时,天下再无力量去撼动御阁,而新帝,也会彻底沦为傀儡皇帝。”

贺逸漠然道:“那又如何?我父亲被奸人栽赃陷害时,你可听见那些个愚昧的百姓如何议论我父亲?这样的天下,这样的百姓,我何须顾忌他们的生死。”

谢予安半眯起眼,将严清川抬了出来,“我来时,严大人同我说过,贺氏一族是忠烈之士,断不会因家门仇恨而置天下民生于不顾。”

贺逸面容显然有所动摇,谢予安上前一步,循循善诱道:“我能理解贺公子满门含冤而亡的悲痛,也尊重你的选择,如此,我就先行告退一步,回京如实禀报严大人。”

说着,谢予安转身欲走,贺逸一咬牙叫住她,“等等。”

谢予安转身,平静地注视着他。

“让我听你的可以,但你须得将你的身份及一切真相告知我。”

谢予安折回屋内,在之后的一个时辰内,从那血字童谣案京都卫尉一死从头到尾的始末都告知了贺逸,只独独隐去自己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仍暂替书中小猴儿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