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讷讷点头,气势显得很弱:“本宫明白了。”
谢予安看得在心里直摇头,这偌大的太子学府,褚清端坐于正中,其上是授课的太师,再来是太师副手少师,其下是教导皇家礼仪的太子司仪,而后又有包括谢予安在内的四方书吏位于四角,以及一众伺候的宫人。
一众人面色肃穆,以至于殿内的氛围也压抑得紧。
谢予安观这些人对待褚清的一言一行,再细听那太师讲学,只觉出这些人各个心怀鬼胎。
那太师几乎就是打压式教育,想来是想将褚清刻意教导成懦弱畏缩的性子,好叫他日后为他们所控,而旁的人,各个目光如炬,暗中窥察,不知又是哪方势力的眼线,又怀揣着怎样的心思。
生在皇家,何其悲哀,身在深宫,何其孤独。
待课毕,其余人皆都退出大殿,谢予安跟随众人离开后,又偷摸回殿,见褚清还在殿中认真温书,背脊挺直,小小的背影独坐于大殿中,惹人生怜。
她几步走过去,小声道:“殿下?”
褚清回头看来,端起架子,“何事?”
谢予安眯眼笑笑:“不识得微臣了?”
褚清圆溜溜的眼睛露出疑惑,他盯着眼前这书吏想了好一会儿,迷茫的眼神才亮了起来,“你,你是当初和严少卿入宫查皇兄一案的那个人。”
谢予安点点头,“是微臣。”
“你为何这副打扮?”
谢予安顺势坐到褚清对案,坐姿洒脱,一只手撑着下颌,“因为臣想教殿下一些有意思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