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安在临走前,又凑到钱四身前,笑嘻嘻道:“哎呀,钱老板,你这边脸也有只蚊子,我帮你吧,不谢。”说罢,抬手又甩了钱四一个耳光,这才离开。
已是夜深,青天司里仍旧灯火通明,众人忙上忙下地处理这桩由杀人案牵扯出的另一桩案子。
谢予安走出审讯室后看到中庭里严清川正在和翠玉说着什么,翠玉一边流泪一边止不住地点头。
谢予安抬腿走过去,适逢严清川转身离开了,就像是刻意回避她一样。
谢予安看着严清川的背影消失在青天司大门,琢磨着莫不是之前逗严大人逗得厉害,惹人生气了?可她无法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目的道出,严清川又是这般多疑的性格,想要赖在她身边,似乎只能打着这个爱慕的由头。
“小谢大人。”
翠玉的声音让谢予安回过神来,她摇摇手道:“别这么叫我,我不是什么大人,我就是严大人的跟班,你叫我名字谢予安就成。”
翠玉含泪道:“不管怎样,我都要谢谢你,谢谢你把我救出来。”
“没什么,你最该感谢的还是严大人,若不是严大人点头,我也帮不了你,当然,你也应该谢谢你自己,能够鼓起勇气站出来。”谢予安说完,接着问道:“对了,刚才严大人跟你说什么了?”
“严大人说让我日后安心生活,被钱四袁海骗去的银两,卖身契都会如数还我,还说朝廷在城南有安置受害百姓的院子,让我暂且去那住下。”
朝廷税银年年被世家官绅地方豪强盘剥,上交到中央的也就勉强保持朝廷收支平衡,怎么可能还有余下银两拿出来补贴百姓,这所谓的归还被骗钱财和安置的院落,不过是严大人自掏腰包罢了。
谢予安不禁在心底感慨,面冷心热的严大人啊,这么穷原来是有理由的。
随后回到严府,谢予安走到严清川房间前,小声地问:“严大人,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