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会觉得这山林有点眼熟,可又实在想不起我何时到过这。

这次我照常吃了六耳调制的药汤,他却不是很自在地坐在一旁,眉头不自觉地拧起,脸上带着焦躁之意。我将碗放在床沿边,询问了声:“你怎么了?”

六耳的手揉了下腹部那块,不耐烦道:“没什么。”

“可你今天从早上开始就时不时摸肚子了,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拉肚子了?”我继续关切地追问。

“又不是那头肥猪,你吃的什么,我就吃的什么!”

“这,我也没闹肚子呀。”

“管好你自己吧。”

这么说了一句,六耳起身过来将床边的碗拿走。我呆呆地目送着他走出去,心里有些担心,只是他若不说,我肯定也问不出什么。我自讨没趣,只得躺平又睡了,我现在只想赶紧养好身体,至少能下床多走几步,别让自己像个残疾。

我现在睡眠深,一觉下去几乎什么都察觉不到,再次醒来已经是落日时分。木屋内橙黄的日光缓缓褪去,夜里的清冷包裹而来,周围响起虫鸣声。

六耳不在屋内,我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看到新鲜的果子摆放在巨大的绿叶中,冒着热气的汤药也准备妥当。

他来过。

下床后,我一步步地挪到了桌子旁坐下。我捧着药碗,朝门外喊了几声六耳。一般情况下他都是在这附近的,晚上也不和我挤在木屋里,偶尔会看到他在树梢上翘着二郎腿。

“叫魂呢你!”

终于,门外的猴子回应了我。从开始看到他就心里复杂,到现在听到他的声音感到莫名安心,我也是没谁了。毕竟他和猴哥一样,很多行为也挺像的,久而久之,难免让我产生一丝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