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看不到云水天宫降服的诚意,反而是将那隐约的敌意与不安,展现十足,自然难使离尘诸位掌权之人满意,便是他秦锋见了,心里也是有了决断。实在找不出任何,对云水天宫留情的借口。
聂仙铃却不以为然,更为不屑:“我看也不是糊涂,而是做贼心虚!”
几人议论之时,身在云水天宫前的北堂婉儿,却是面无表情:“近年天一修界群魔乱舞,邪魔张狂。我离尘已为天下大宗之首,责无旁贷,固欲聚天一诸宗之力,一扫妖氛,涤荡山河。今日起兵,由云水天宫始。闻说贵宗数十年前,与中原几大魔门勾结,又与邪教燎原太平两教串连甚深,暗为盟友,不知可有此事?”
听到这句,聂仙铃却是哑然失笑,想起了几十年前,庄无道被指为邪魔之时。此刻的情形,却是彻底翻转了过来。
指鹿为马,将乾天太平这两大圣宗,直接就指为邪教。也亏了自家师兄做得出来,比之当年的燎原太平更为过份,可谓是厚颜无耻之极。
只是几十年前的离尘,尚有抗手之力,又有赤阴之助,大灵朝牵制。而今日的云水天宫,在离尘宗面前,则是俎上之肉,任由宰割。也无任何外援,可使离尘稍加顾忌。
那水景真人的面色,霎时青白一片。心中屈辱之至,神情却更为恭谨道:“我云水天宫亦为天一正教之一,怎敢与邪魔勾结?至于燎原太平,前些日子,确有联系,不过那时我等却不知这两家实为邪宗。一时不查,请上宗使者明辨!”
这却是避重就轻,也不敢完全推赖。这二十年来,云水天宫确实拿了三圣宗不少好处,数次借三圣宗之力以对抗离尘,抵赖不得。
“是么?”
北堂婉儿不置可否,也不在询问,只将三张符箓打出,浮在了水景真人的面前:“汝言吾难辨真假,也无瑕去一一查证。云水天宫可以此符自证青白,水景水昇,还有贵宗水相道人,亦不得漏过。”
水景真人注目望了一眼,顿时瞳孔一缩,更惊怒交集:“这是神纹血禁?”
这离尘宗之意,竟是要他与水景水昇,都种下神纹血禁,成为离尘灵仆!还有水相道人,乃是云水天宫三百年来,最出众杰出的弟子,金丹榜位列二十四位,十有八九可聚元神。
这离尘宗何其张狂!竟是要将整个云水天宫,都纳为灵奴使唤?
“只是一时而已。”北堂婉儿似也知过份,多解释了一句:“事后我离尘,会另寻结誓之物替代。”
又轻笑着问:“或者你云水天宫,并未有从效我宗之心?”
水景真人的脸色,一阵忽青忽白的变幻,良久之后才又一俯身,语音干涩道:“云水天宫自愿奉离尘为上宗,只是这神纹血禁,太过苛刻,水景万不能从。不知可否另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