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无道的面色,已恢复了平静:“不过我与秦峰,对他丈夫的家财颇感兴趣。所以与乌鱼水寨联手,将他们一家老小都沉了江,分了七千多两银子。然后用这些钱,开了一间小赌坊。”
云儿突然间明白,庄无道为何在得知聂仙铃被劫走之后,就已对海涛阁上下人等动了杀机。更毫不犹豫的,将盖千城二人彻底残废。
有时候看似在优柔寡断,有些妇人之仁。其实内心里,却仍是一头狰狞凶兽。只因其母临终之言,困在牢笼锁链之中。
“原来如此!”云儿了然道:“这个女孩,剑主你到如今依然很在意?怪不得,剑主对女人似乎全无兴趣。”
“与此无关——”
庄无道摇着头,眸子里清冷如泉,无一丝感情,看着眼前的女孩。“少年对年长温柔的女孩有好感,有何奇怪?这段往事,对我而言,早已过去,不足挂怀。”
说话之时,庄无道已从身前少女的身侧跨过,踏上了七百八十级的青玉石阶。
不出意料,眼前又是一位故人。不过却是一副完整的画面,里面有他,也有秦峰。
他被几个人按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忽而双目赤红,挣扎不休,又忽而双眼含泪,凄声哀求。
秦峰则是满面讨好的笑意,伸出舌尖,给人舔着脚底板。
庄无道却是看都未看一眼,直接走上了更上一级的石阶,任由身旁影像,如泡影般破碎。
那人是他一生中,最为痛恨的几人之一。他唯一后悔的,就是之前几次群殴,自己始终心有顾忌,未曾真正痛下狠手,将此人一刀捅死。遗留祸患,自他母亲将逝之时。
也学会了一个道理,一旦确定了是无转圜余地的死敌,那就绝不能犹豫。手段一定要狠,做事一定要绝。绝不能给那些有能力的对手,再威胁到自己的机会。
所以他宁愿冒着身死道业天途之险,也要将盖千城彻底废掉。
得饶人处且饶人,母亲之言谈何容易?
而当年的庄家,庄无道固然肯放过其家眷,与那两个废物庶子。然而他心中若是真正不愿,秦锋又岂会置之不顾,放肆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