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恭喜古月师侄,第二条道业天途。离尘外门弟子中,已经数十年无人能够闯过。”
“侥幸而已!”
古月明微微颔首,同样笑意盈盈,亦无丝毫失礼之处:“师叔大约是很意外?道业天途。我只是抱着万一的希望而已,却侥幸从泥尘之中爬了上来。幸甚!幸甚!”
“是有些意外,不过也在清理之内!你古月明绝非是肯轻易放弃之人,也必不会轻易认输。你之心性,早在馆试之时我便已知。”
庄无道心中微叹,他其实早该料到,古月明绝不可能在败北于他之后,就会与古月家一起束手待毙。
某种意义上,他们之间其实颇有相似之处。
“那么现在,不知侥幸闯过道业天途的古月师侄,现在你到底欲待如何?”
古月明却摇了摇头,避而不答:“庄师叔说笑了!不信以师叔之智,看不到你我之间,其实已无冲突。秦峰远走,师叔你则拜入离尘,早已从越城那个漩涡里抽身。那日码头上更距北堂家与千里之外,岂非明示?我与师叔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彼此间其实都无死伤。馆试之争,已是过眼云烟。反而如今,同在宣灵山一脉,正如司空师叔所言,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些许冲突,为何就不可化解?”
“所以是利分则敌,利合则亲么?”
庄无道心中一声暗叹,这古月明当真是高明。只这一番言语,自己就不能对其再有敌意。
即便心中仍有警惕防备,也只能放在心内。
“师叔要这么以为,也未尝不可。”
古月明淡淡道:“只为了你我同在宣灵山一脉,就需和衷共济,同心同德才是。”
“那就和衷共济吧——”
庄无道洒脱一笑,亦往殿门外的方向大步行去。
“师侄才刚入门,事务繁杂。庄某便先告辞了,日后师侄有瑕,可至半月楼小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