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我才如梦初醒,像条直立行走的毛毛虫一样,我从卧室跑到客厅。然后我吊着嗓子问道:“谁?”
“欧路雅,我是埃尔文。”
门外传来男人醇厚的嗓音,大冬天的让别人站在外面等着不太厚道,我裹着毯子就将门打开了。门打开后,外面的冷风嗖嗖吹来,我冷的缩了缩只觉得一阵尿意涌上,示意外面的人赶紧进来,等到埃尔文长腿迈进屋子后我就准备关门。
“砰——”
即将关上的门被撑住,我一愣,这才发现原来在埃尔文的身后还有一个娇俏的小哈巴。一看到他那张让我食欲不振的脸我那吐槽的就止不住了,像是煮沸的水一样咕噜咕噜冒泡。我一手撑着门不让利威尔进来,下巴抬高,斜眼看着他。
“狗与利威尔不得入内。”
埃尔文看到我又在刁难利威尔时眉头抽了抽,他似乎想开口说什么,但遭到我一记仇恨的眼刀后他识相地闭嘴了。我回头继续看着矮子乐,得瑟的像个土豪。外面天气很冷,我呼出的气体都能看到,白雾消散在半空中,利威尔抬眼对上我的视线,还是那副死人脸。
我期待着小哈巴能狠狠地反驳我,然后我就能名正言顺地朝他开炮了!我绝对轰得他的三七分都翘起来!
然而现实总是那么骨感,我每次希望他能跟我吵起来时,他就安静的跟只上了年纪的沙皮狗一样一声不吭的杵在那。这样的对手真是让人扫兴,应该浸猪笼的。而且现在还开着门确实很冷,很不文雅地朝着利威尔打了个喷嚏后,他的面部表情终于丰富了点,也开了金口来嘴炮我。
“作为教官你已经迟到了将近三个小时,你没有一点羞耻感?也许对于你这种无视纪律和规定的人来说羞耻感是什么都不清楚吧,但是作为一个兵长,你还真是失职。”
我揉了揉鼻子,我失职没有责任感又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不然怎么会有你的出现?我漫不经心地回道:“嗷,我亲爱的利威尔士兵,作为你的教官你的师傅,迟到是本兵长的专属权利,当然你就没这权利了,而且我不过是打喷嚏对着你而已,用得着忽然对着我义务教育吗吗吗吗吗吗?”我刻意将最后一个字重复了好几遍,满脸的得瑟。
“你恶劣的行为和强词夺理的说法真是跟地下街里出来的流氓一个样。”
“兵长我可比你高级多了,你这个还要跟我拜师的从地下街爬出来的战·五·渣。”
听到我和小哈巴开始对轰后,埃尔文立即往我和他中间一挥手,他略带茫然地问道:“怎么回事,你俩前几天关系不是好很多了么,不是还经常在一块逛街吗?”
我:“是什么给了你这种低级又愚蠢的错觉我亲爱的埃尔文。”
利威尔:“遇上这样任性野蛮,并且脑袋只是用来装饰的家伙,我觉得沟通比墙外作战还难。”
听完我俩的炮轰,埃尔文仰天长叹一口气,白色的雾气从他口中喷薄而出然后又随风消散。他沉沉的蓝眸中潜藏着一些烦忧,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利威尔进门。我无趣地撇了瞥嘴,至少人是埃尔文带来的,不让他进屋的话也太打埃尔文的脸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啊。
最后我还是换了衣服,但我并没有穿戴立体机动装置。昨天下了一场大雪,今天的山里肯定是白雪皑皑,操作立体机动装置非常困难,至少得等到雪融了那么一些再说,现在只能给这小哈巴教一些别的东西,应战的方法之类……但我觉得说十遍不如做一遍,我奉行身体力行的哦亲。
可是——
我真的不想动啊,一点都不想动啊,而且只要一想到是一对一的给小哈巴辅导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像是爬满了虱子。好吧,我纯属扯淡。
屋外的路面完全地被白雪给覆盖,一脚踩下去就会发出咯吱的声响,整个人都会往下陷入几分。我有时候挺难伺候,这点我自己必须承认,因为我现在就发病了。
“既然我是教官,那么利威尔士兵,我要求你先做的一件事就是将本兵长门前的雪给全扫干净。”我捧着暖水壶里倒出来的热水,指着屋外的一片白茫茫很开心地下了指令。
“欧路雅。”最先出声的不是小哈巴,而是一旁的埃尔文,口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那我降低要求,铲出一条干净的路来,已经很仁慈了。做不到就回去,我还想窝在被子里睡觉呢。”说完这话我直接将后脑勺甩向埃尔文,我可不想看到他那便秘的表情。
利威尔朝外看了一眼不知有多厚的雪地,用寡淡的语气问道:“打扫的工具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