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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节过得十分沉闷,假期结束回a市之前,李沧浪陪南央回去了一趟,南霖和郑葳蕤对她们避而不见,两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安静离开了。

回到熟悉的环境,日子和往常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有时南央说着话,忽然地便会沉默。

李沧浪在本市的一家博物馆工作,休息日会和南央错开一天,她不在的时候,南央会窝在沙发上看书打发时间。

有时她会睡着,李沧浪下班回家,捡起一旁掉落的书本,小心抚平她睡梦中仍皱着的眉头,然后会握着她手,看着窗外夕阳余晖一点点变幻,一直坐到南央醒过来。

她开始给南央家里打电话,一开始,夫妇两人一听是她就挂电话拉黑名单,李沧浪坚持不懈,换了很多个号码打过去。

渐渐地,郑葳蕤会愿意听她转述一些南央的日常,南霖还是那样,李沧浪不确定他有没有偷听。

后来,她有时太忙,忘了打电话过去,郑葳蕤甚至会主动打过来,南央很安静地在一旁听她和妈妈交流,就像她爸爸一样,并不出声。

这样高频次的交流渐渐消除了双方的隔阂,大家心照不宣,别扭地表达着对对方的关心爱护,没有什么成见能抵得过经年累月的感情,只是,双方都还需要一个契机。

春暖花开的时候,李沧浪独自飞回平城,约见了南央的父母。

桌上文件一字摆开,包括房产证、她的意定监护公证、遗嘱公证、保险受益人等等,都是写的南央名字。

这些都是李沧浪近两年陆续办理的,研二的时候,租给她们房子的老教授去世,他的子女想将房子卖掉,李沧浪和南央一直在攒钱,正好买了下来,房产证上原本写的是两人名字,前段时间李沧浪去改了。

南霖翻阅完,表情仍是没什么变化,淡声道:“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