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邵慈心在模糊的意识里,隐隐感知到自己在某一个地方呆了很久很久,久得她无法计算,久得没有逻辑,像一场乱七八糟的梦。
直到有一天,一束光撕开了这片黑暗。
她久违地看见光,那光由小小的一点逐渐扩大,不断地朝她逼近。
——就像那天无可闪躲的车灯。
噩梦袭来,邵慈心本能惊恐后退。
耀眼的光口却越扩越大,气势汹涌,对她穷追不舍,最后像一只怪物张开血盆大口,瞬间就将她吞噬殆尽——
“不要!”
邵慈心瞬间睁开眼,冷汗涔涔。
但周围没有刺目的光,也没有广阔无垠的黑暗,只有她再熟悉不过的摆设。
她缓缓坐起身,定了定心神环顾四周,意识是全所未有的清醒。
屋内开着空调,隐隐可以听见空气流动的声音。
窗上的浅色窗帘是她亲自挑的,上面还有很清新的雏菊图案。
这是她的家。
她一个人的家。
没和温郁结婚前,除了邵家,她大半时间都住在这里,和温郁结婚后,她反而没有再回来过。
现在是……什么情况?
邵慈心突然摸不着头脑了。
她记得她出车祸死了,也记得自己好像成一只孤魂游鬼在虚空里游荡许久,但现在突然从熟悉的地方醒来反而让她陷入怀疑。
难道她是在做梦?
可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
她深深困惑了。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该怎么办?
她用了个土办法,抬手往胳膊上一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