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顒瞧着父亲欲言又止,隐约察觉到此次南巡不太平。
他并非无知之辈,听闻皇上本是去年冬天被劝动南巡,岂料遇上了河道施工案,而特意延迟了一年出行。
这也就直接问了,“父亲, 江南是否有不妥之处?咱们或是马家也被卷入其中了?”
曹寅立刻否认,“那件事,曹家自是不会沾手的,但不沾不代表就会是正确。”
“哪件事?”
曹顒追问,“今天皇上就要来了,您究竟要儿子避讳什么?”
“哎!”
曹寅重重叹气,有些事真是说来话长了。
“为父本想着让你再松快几年,可眼前形势骤变必须让你了解好些事。江宁织造不好做,不仅是皇上的钱袋子,还是皇上的密探。”
曹顒理解地点头,“儿子明白,圣驾南巡的费用多要父亲赚取,但近几年的矿产生意不好做,账务的亏空没能补上。”
江宁织造,这个职位是个肥差,但世上没有毫无风险的肥差。
作为内务府出身的皇商,曹寅凭着皇上对他的信任,合法合规地问康熙借生意启动资金,也能从事普通人无法轻易从事的矿产生意。
所赚的钱,部分让曹家富裕起来,部分给皇上送去。
听起来似乎是双赢的好事,却有一个最重要的前提——生意没有失败,收益大过支出。
做生意,朝中有人很重要,但并不是背靠康熙就一定能日进斗金。
谁都知道江南富庶,此处各方势力争夺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