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倏然睁眼,只见武拂衣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床边。

他半点没能察觉到对方何时起床,这人真像鬼一般没发出丝毫响动。

武拂衣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玉佩重新系回腰带上,刚刚特意把玉佩伸出窗冻了冻,给胤禛用来做「寒玉闹钟」。

“你醒了,是不是有点感动?久违的早起感,而且是在四贝勒府的早起感,这种状态让你觉得很亲切吧?”

胤禛深呼吸,再深呼吸。真是活得久了,什么事都有。被人拿冰一样的玉佩冻醒,是二十二年头一遭!

即便小时候在宫里学规矩,阿哥们要早起去上学,那些叫起的太监们至多就像公鸡叫一般一遍又一遍催促。

现在被人故意冻醒,谁会脑子有病会为这种事感动?!

“我真的谢谢你!”

胤禛说完,发现无法表示出愤懑的气势,因为躺着说话不得不仰视武拂衣。

“不客气,有福同享。”

武拂衣就当是被由衷感谢了。

“挺遗憾的,我没能做得更好。今日在寒风中的朝会,无法让你感同身受了。”

武拂衣半点不怜惜胤禛。

如果她可怜胤禛,谁可怜她每天在乾清门外风雨无阻上朝的辛苦。等过了年,必须尽快借着搞牛痘的名义逃了上朝的苦差事。

胤禛心知肚明,这是要他有难同当。看在上朝着实辛苦的份上,不和武拂衣在把他故意冻醒的小事上计较。

“你记得让苏培盛备些热羊奶,在车上稍微喝几口,暖暖胃也是好的。”

“有劳关心,我不会亏待自己的。”

武拂衣需要的不是羊奶,而是睡觉睡到自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