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
“喂?”
“出事了……”
……
沈过是比成果先到的,到的时候救援队还在全力搜救中。
隔着很远的距离都能看到在雪山半空搜救的直升机,开着刺眼的远光灯,扫来扫去。
山腰处还时不时地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呼喊声,指挥声,整个现场都吵闹集了。
在一切开始之前,沈过需要先去做一件事情——认尸体。
去停尸房的路上,沈过看到了很多,像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中年男子,像双手合十在虔诚祷告的幸存者,人生百态。
沈过想,他们都是经历过审判的人了,而现在,轮到她自己被审判了……
停尸房是临时搭建的,很简陋,但好在在这冰天雪地里,也为这些遇难的灵魂提供了些许慰籍。
沈过由专门的警务人员带着,开始一一对这些尸体进行确认。
她面色虽然如薄冰般惨白,但好在还算镇定。
警务员见此都不由得有些惊叹。
沈过不是第一个来的,但是是唯一一个还保有理智,没有撕心裂肺,没有哀嚎痛哭不止的家属。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又让警务员的认识发生了改变。
只见眼前这人的手抖了又抖,每次找准方向却又不自觉地偏离路径,面前的白色幕布揭了好几次,却怎么都揭不开。
警务员忍不住出声:“我帮你掀吧”
原来有的人不是不难过,只是她将自己的难过偷偷地给藏起来了。
尸体与尸体间的差别极其的大。
有的面色扭曲,眼里还带着消失不尽的恐惧,很难让人想象他之前经历过什么。
有的人面带微笑,看起来像是到达了人间极乐的境遇一般,但是却让人不寒而栗,因为这是在极寒条件下被冻死的典型特征。
林问或许……就是这两种间的一种……
幕布一块一块地被掀起,只是每掀开一块幕布,沈过的面色就苍白一分,甚至到了后面,她的脸色比雪还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