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夫……”

大夫虽说上了年纪,但还是听说过他的,知道是从开封罚罪来的护卫大人。他便不敢怠慢,连忙腾出床铺来叫展昭将人放上去,先是把了把脉,而后这眉头就立即皱了起来。

“这姑娘身子骨太虚了,怕是就剩了这一口气儿。”

展昭听得骤然一惊,急声道:“大夫,你一定要救她!”

“莫急莫急,容我试试……也不是没得救。”

苏大夫捋着胡须,先是掏了银针替她疏通浑身血脉,而后又用热巾布裹好她的脖颈,手拿针于火焰上掠了几掠,这才开始施针。

约摸过了一柱香时候,苏大夫才收了针,走到桌前开药方。

“大夫,她怎么样?可还救得了?”

“嗯,倒不是什么大问题。”苏大夫一面提笔一面想了想,道,“从她脉象与身上几处穴位的针孔来看,在此之前已有人给她治过了,况且那人医术极为高明,保住性命倒还不是问题。就是受了太多伤,又染了些风寒,还得发几次烧才能好,往后也需多加调养才是,否则这病根儿要是落下了,麻烦得很……”

听闻她没事,展昭方才大松了口气,背脊上已是冷汗涔涔。

“多谢大夫。”

他走至床边坐下,轻轻地替莫愁掩好被子,继而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静静看着她。

苏大夫写好了方子,搁下笔来,见展昭尚在出神,也顺着他的目光朝莫愁看去,禁不住微微一叹了一声:

“说来,这姑娘也实在可怜,不知走了多少路,连脚都磨出血泡来了,这大雪天的,有了身孕还给冻成这样,也不知她男人是怎么想的……”

几乎是他落音的同时,展昭猛然一怵,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他,素日沉静的眉目竟染上惊异的神色。开口难成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