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走出柴房,回过头,仰望着黝黑的屋顶,那背后,巨大的榕树挺立在夜色中,下垂的根须细如雨丝。
展昭从树上下来,落地时悄然无声,他确定地说道:“那上面有一处树皮被磨破,尚还十分新鲜,只能是最近几日留下的。”
莫愁微不可见地点头:“是我疏忽了,只顾着看屋顶,倒忘了还有树。”
展昭侧过脸凝视她:“照你所说,她是借助榕树的根须从天窗倒吊进柴房之中的?”
莫愁淡淡地又是一点头:“小二说这里的榕树韧劲极好,想来她是利用这点。可榕树的根须又有限,所以必得在脚上印上尖锐地利器,从墙上踏入房中。”
柴房是木制,而且已有些年代,木头早有些松软,能做到这点并不困难。
霍盖那时正在熟睡,只要用她的头发,挽过他的脖颈,再用力一蹬脚,让陷进木头里的锐器出来,凭着榕树的韧性必会反弹回原来的位置。这样,霍盖就生生被吊死在半空之中。
那落在地板上挣扎的脚印如是而来就少了,原来并非是凶手入室勒死霍盖,而是腾空吊死。因为凶手知道,她的力气不足以将如此健壮的人勒死,所以采用此法最为妙,况且也只能是趁着那人熟睡不备之际。
莫愁咬了咬下唇:“可是她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呢?她还那么小,怎么就能有这么深的杀念……”
“不好。”展昭紧皱的眉峰忽然间松开,他拉住她,迅速转身,“走!”
推开傅红莲的门,里面传来一股死亡的气息,灯火尚还通明,烛花随着开门时的风,摇摆不定。
傅红莲静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上毫无血色。展昭探了探她的脉搏,叹了口气:
“她死了有些时候了。”
环顾四周,却没发现傅蕊的踪迹,只在桌上寻到一张笔锋稚嫩的笺纸。莫愁走过去,轻轻将它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