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得方才那么一闹,客栈里几乎没了人,绕到客栈东北,便是昨天所见的那座木屋。屋前站满了人,赵勤由温延带着,除了老板娘跟那对夫妇另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儒生打扮,年纪约摸三十来岁;另一个相对稳重些,长得高大,身材威猛,但面上倒不似那般凶神恶煞,且从他虎口与衣着可以断定应该是个樵夫。
屋内,霍冥抱着霍盖,离得门口不远,哭得凄凄惨惨。厉也城正俯身下去看霍盖的伤情。
“老哥啊……你醒醒啊老哥……”
“都怨我,昨儿不该跟你吵架的,否则你也不会来睡这柴房。哥,你这叫我怎跟老爷子交代啊!”
霍冥满脸眼泪鼻子,涕泗横流,相较昨天那副悠然自得的嘴脸真是千差万别。
里面光线很不好,莫愁四处瞅了瞅,这间柴房里一根柴也没有,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小木床。摸那被子,也是早发了霉。
应该是很久无人用过了。
房间不大,只头顶上有一个小天窗,故而空气很不好,站久了反觉得胸闷。
“他是怎么死的?”展昭撩起袍,在厉也城身侧单膝蹲下,用手翻了翻霍盖的脸,只见他双目圆瞪,口角流有唾沫,手指弯曲,成鸡爪之态。
“是被勒死的。”厉也城指了指霍盖的脖颈处,那里尚有许多深黑色淤青。
“不过,凶手用的似乎不是绳索,反倒像是某种……很厉害的暗器。”
“暗器?”展昭问他,“这话怎么说?”
“你看这里。”
他拨开霍盖披散在肩上的头发,脖子上的勒痕显而易见。
“从淤青的痕迹来看,若是一般绳索,应当是整齐的一道,但他不同与此,杂乱无章,丝线散乱,似乎是许多细线分散开将其勒死的。这让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厉也城抬起眼,与展昭对视。
“你是说……”展昭蓦然明了,“‘千里红线’的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