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远远的关门声,想来那小二也已就寝了。
温延抬头望了望窗外,明月高朗,山朦风清。
“你身上的伤既是厉害,不如多去休息,削这东西能起个什么用。”
莫愁皱了皱眉,手里却没停下:“谁告诉你我是给自己削的?”她认真解释道:“是我大哥有旧疾,我削给他的。”
闻言,温延身形微微一顿。
“他那么待你,你还给他削?”
“我乐意。”莫愁优哉游哉地垂头下,细心地用刀刃割开木块上的凸起处,又得意地补充道,“就是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温延冷冷地哼了一声,不以为然,侧过身往楼梯上走去。
大厅里,莫愁还坐在地上,百无聊赖地削着木头,细小的声音仿若虫鸣。莫名其妙的,他心头冒出一丝感慨来,从不曾有过。
是不是真心待一个人,就会像她这样?那未免也太过愚蠢了。
不知为何,忽的就想起白日里赵勤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小皇叔,我发觉你这几天变了……变得,变得有些人气儿了。
阶梯走完,他不自觉地朝展昭门前看了一眼。
夜深,门轻轻被人拉开。
从二楼一路走下来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可见得此人轻功极好。
视线一扫,大厅门口,有人蜷缩在地上,睡得死死地,手里还握着一根削了一半的木块。
展昭轻手扳开她的手指,把那木块拿下来,而后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来,触及手脚冰冷冻人。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