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生眉头微蹙,似有不解:“哪里的伤?他这些伤都是给人抓的……”
“是么?”展昭扬眉淡淡一笑,却半点不像平日里的笑容,“卓公子可要说实话。”
卓生咬咬牙,仍旧坚持道:“……小生,说的本就是实话。”
莫愁在一旁听得有些糊涂,她挠了挠耳根,扯扯展昭的衣袖问道:“还有什么伤?我怎么瞧不出来?”
展昭垂眸看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这个孩子……已非常人。”
“已非常人?”莫愁犹自不解地口中喃喃道,“已非什么常人?我看他很正常啊,已非常人?已非……”
下半句话顿时没了音,莫愁回头看着展昭,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是说他……他……他……”
展昭默然不语,只轻轻点点头。
若不是上次他搜身之时发现略有异常,或许现在也无任何头绪。
莫愁怒目瞅着那书生,喝道:“你这人居然丧尽天良!那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了手!”
“不!不是我,我没有做这等事!”卓生慌忙辩解起来,莫愁气不过,只觉得他是装得这副模样,便还欲训他,展昭却拍了拍她的肩,轻声道:
“不是他。”
莫愁这才收了口,却听得卓生接着道:“我捡着童儿的时候他浑身都是血,已然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见他可怜,又无依无靠,想着自己也是孤身一人有个伴也好,就收留了他。我从未把他当做仆人,我只待他如自己的骨肉一般。……只是也不知道他受过怎样的苦痛,起初那几天连话都不能说!如今虽是有所好转,但夜里又总是噩梦连连,平日也极为怕生,不善言辞。
我本想送他去学堂念书,哪知道在茅厕之中许是被人窥见了,同书院的几个孩子竟对他拳打脚踢,恶语相击,他委屈不过,这才跑了出来……也就是方才你们所见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