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部密密麻麻爬着蛆虫,有的甚至从眼睛和嘴巴里转出来,看上去恶心恐怖。他的眼眶张得极大,脖子上是一道深深地血痕,好像整颗头颅都已经被人割了下来。特别是嘴巴,被人用竹签硬生生扯出一个笑的弧度,竹签四周翻烂的腐肉以及此人似笑非笑的脸,简直是让人毛骨悚然。

更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这个人裸着的上半身上印满了大大小小的桃花刺青。

接着她听到从背后传来的脚步声,再然后,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之中还有些断断续续的记忆,她只记得自己好像在水里浮浮沉沉,吞了好多水。不过好在自己是会水的,便拼着命地拨开水往岸边游——尽管是一点力气也没有。这天夜里的风很大,浪头很高,她根本是徒劳无获,在水里挣扎了一会儿就没有了意识。

再后来,醒来第一眼就躺在了河岸边,眼中看见的便是展昭。

听到此处,展昭的眉头愈皱愈紧: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看见凶手的模样?”

莫愁仔细的回想了一番,摇了摇头。

君子逸靠着桦木柜,沉声道:“头昏昏沉沉的……你可能是中了迷药。”

莫愁不解地说:“可我并没有与人结仇啊,我才来北……嗯,大宋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在开封,熟识的人五个指头都能数完。”

展昭反驳道:“凶手未必只杀与他结仇的人。”

“……”莫愁一愣,讷讷说:“莫非,他……杀人成性?”

猛地她想到了什么,捞起衣袖来。左臂上,那朵桃花刺目的妖艳。

莫愁顿时惊道:“……果真有?!”

展昭默默地伸手将她的袖子放下来,拉上被子盖好,亦从她手中取过空的药碗,在桌上放好。

君子逸垂下眼来,看着展昭的动作未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