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都送到嘴边了那人还不张嘴,她垮了小脸:“哼,悟道悟道,你脑瓜壳子里除了悟道还有什么?

“你放我一人在这雪山,既不理我,当初为何要把我带回山上?

“不如让我死了,尸身被秃鹫吃去,被乌鸦叼去,被豺狼毁去,也好过我在你身边,你却不吃我的梅花糕!”

“……”

她牙尖嘴利,一块梅花糕而已,不尝就不尝,狠起心肠连自己都咒上了。

姜煋担心她任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自招恶果,总算睁开眼,俏脸冷着,歪头呸呸两声,斥道:“胡言!谁准你这么说话的?”

“我怎么就胡言了?”

薛泠巴不得和她多说两句话,很快委屈地红了眼:“你不理我,可不就是教我生不如死?”

姜煋瞥她,不懂她哪来的这么多幽怨,嘴里振振有词念着薛泠听不懂的经文。

语毕,她长吁抚胸:“好了,童言无忌,上苍不与你计较了。”

计较不计较的薛泠不在乎,她只在乎阿姐何时能卸下这一身的道门大师姐的威严。

冷冰冰的,明明不是多冷清的人,非要活成牛鼻子老道。

薛泠七八岁,但她相信就是再过十年八年她也不会对那晦涩玄妙的道法产生半点兴趣。

她小觑着姜煋,想撬开她的脑瓜壳子把自个装进去。

气到心口不住起伏,她西子捧心状,“哎呀”一声赖在姜煋怀里,软绵绵地装可怜博同情,小嘴一张,嘤嘤道:“浑身没劲儿,要阿姐抱抱才能起来!”

信你的邪!

姜煋面容淡然,不理她,十五岁就有了往后清心寡欲不为所动的几分端倪。

薛泠愈挫愈勇,非要让她抱抱不可,双手圈着阿姐脖子,不住撒娇:“阿姐?阿姐?好阿姐,你再不抱我,我就要跌下去了。”

她说一字摇晃姜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