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十四岁高中状元,儿子差了些,十五岁有了举人身份。
容令有夫有子,夫君忠贞不移,十年如一日地宠妻,膝下两个孩子孝顺,年少有为。
按理说她没甚好愁烦的,可她一见出远门归来的长女,禁不住愁上心头。
她没少思忖是否上了年纪人变得爱胡思乱想。
容令从来都是洒脱的人,见到女儿的一瞬,起了今年也去考场凑凑热闹的心思。
女儿都是状元,当娘的哪能比女儿差?
到家,萧情冲阿娘浅笑。
容令不吃她这套,斜睨一眼:“见过阿宁了?”
萧情轻敛衣裙,慵慵懒懒坐在小竹椅,下人为她端茶递水,茶盖掀开,茶香萦绕,她脊背放松:“见过了。”
“后悔吗?”
“后悔。”
没见着阿宁及笄的情景,当真是好后悔。
萧情眉目低沉,对那半路拦阻她的书生生出埋怨,若没他们多事,说不得她早就回来了。
她这模样,容令看在眼里不厚道地笑出来:“太女及笄,便为成人。据我所知,张家、柳家、宋家,可都在张罗往东宫送人呢。
“阿桢,你得早做准备。”
阳光下,萧情眼睛微眯:“送人?阿宁又不会喜欢那些。”
“做正经太女妃确实差得远,但做个暖床的妾室,以各家的热心,未尝不能运作。”
“阿娘!”
两句话把女儿惹烦了,容令一手支颐:“你和阿娘说准话,那孩子,你到底中不中意?”
四下无外人,萧情闭了眼,嫩白的脸蛋儿被阳光照着晕出浅浅的一层绯色,她道:“我只当阿宁是妹妹,哪有儿女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