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蘅确实偷偷跟稳婆学了半年,可惜消息没捂好,被婉婉揪了出来。

兴许旁人以为皇后性子怪异,池蘅与她青梅竹马,自是明白她性格里的要强,她的脆弱鲜少在外人面前显露。

她这个人啊。

亲疏过于分得清。

事关性命,也只愿交给亲近之人。

这未尝不是一种变相的撒娇,很任性,却恰好在心上人能接受的任性范围。

分寸拿捏地极好。

毕竟池蘅跟着稳婆学习接生也有过这般考量。

说白了,婉婉或狼狈或隐秘的样子,不喜被外人看。

池蘅抹了把脑门的汗,仔细净过手,低声与赶来的谢行楼道:“有劳姨母助朕了。”

谢行楼帮人接生也是人生头一回,好在两人生性沉稳,大事上向来靠得住。

隔着帘子,又有经验老道的婆子随时提醒,堂堂帝王,方下早朝,便入产房。

清和咬着打磨光滑的圆木,内心油然生出满满的安全感。

她确实不喜无关紧要的人见到她此刻落魄的模样,姨母是至亲,阿池是至爱,有她们陪着,她一点都不慌。

……

上天眷顾。

接生的过程出奇顺利。

孩子哭声在产房响起,池蘅顶着满脑门汗,龙袍都被打湿。

粉嫩的小团子抱在怀,她激动地语无伦次:“姐姐,姐姐你快看,咱们的女儿!”

她一脸狂喜,眼眶噙着泪,清和眉眼眷恋地看她:“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