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卷之上花样百出,一霎之间脑子里窜出姐姐露出画卷隐忍啜泣的柔媚情态,我的心蓦地一疼。

她以后,也是要有夫君的啊。

她的夫君会是好人么?

会心疼她,爱护她吗?

姐姐生得好,模样身段,哪哪都好,是个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她的美。

貌若姑射,风姿更胜西子,这样的人,这样的卓绝姿色,若肯对一人臣服,谁能忍下心头烈火?

而放眼天下,谁又有资格得到她的身心?做她的夫,做她的天,享受她日日夜夜的陪伴?

我不想她在别人身下承欢。

也不想她被困在芙蓉帐里做他人捧在掌心的金丝雀。

说来也是有趣,我为她的余生担忧,她满心满眼算计我入她网罗,竟敢以命相搏,搏我一个口头约定。

年少立约,我恍然惊醒——原来我也是可以娶她的。

我多怕她发高烧一睡不醒,那一晚我的心为她摇来晃去,她若有个好歹,我万死难赎其咎。

她胆子太大了。

她也确实聪明,了解我,算计我,拿捏我每一寸的思绪、软肋,若当时晓得她早早为我动心至此,我怕是看她一眼都不敢,遑论之后的坦荡快活。

姐姐是贴心的姐姐,不出手则已,出手必中。

婚约把我们绑在一起,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巴望和她一生一世相守到老,之后的之后,乱象迭生。

她知我是女子,却仍把金子般的心交给我。

我初次对她起绮念,是与泠姐姐逢场作戏那回。

戏是假的,但藉着迷惑人的假象,我得以窥见我欲念喧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