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哭,哭了好久,哭得池英心都跟着碎了。

他动心太早,她动心太晚,中间隔了几年自认为的‘阴阳两隔’,所幸命运还是将他们绑在一块儿。

打从那起,人淡如菊的姑娘从不争到争,争他的宠爱,争他在意的眼神,争所有能争的。

池英怨她明明不是那样狠心的人,却把所有的心狠都给了他们期盼已久的亲骨肉,他怨她整日关在屋子里不说一句话,却也心疼她。

这样郁结下来,怎生是好?

旁人都怨她怪她不理她,他能那样吗?

在池英心里,李莹莹还是昔年那个穿着嫁衣哭晕在他怀里的姑娘。

他忍下所有心酸,动作轻柔地揽她入怀,企图用体温驱散她心里的冷意。

婚姻从来不是爱情的美满归宿,而是两个人在一起的崭新开始。

他彻夜不寐,心想:既然莹莹见不得这孩子,便送走罢。

送到能将她养活的人手里,好过在王府受亲娘冷待,好过让更多人知道,这是个没娘疼的小可怜。

他初初为父,正是疼爱女儿的时候,做出这个决定无异于拿刀子在心口剜去一块肉。

池英愧疚难当,沉沉吐出一口郁气。

天明,奶娘急慌慌在门外道:“王爷,王妃,小郡主又发高热了!”

门吱呀一声推开,池英衣衫齐整:“孩子呢?”

“你做什么去?!”

李如啄披着外衣在门内喊住他。

池英闻声回头,心存幻想道:“我抱咱们女儿入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