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间裂缝越来越大,大到快要伪装不下去,快要透出内里受压制的阴狠毒辣。
她闭上眼,再睁开,走出一段路被街上嬉闹的小童夺去注意。
六七岁大的稚子,穿着轻薄艳丽的春衫,一堆人簇拥着长相最为明丽的小姑娘,叽叽喳喳商量该去哪儿放风筝。
不过片时,小姑娘越众而出,手里仍拿着一支红艳艳的糖葫芦:“你在这做甚?要不要放风筝?我请你吃上面最大最圆的糖球球。”
窝在角落偷看她们嬉笑的小孩子被抓包,面色羞窘,低头不知说了些什么。
小姑娘牵过她的手,落落大方地将她从寂寞之地带进欢声笑语。
清和看得眼睫微湿,发自真心地绽开笑颜:真好。
当年她的阿池也是很有胆魄地牵着她的手,笑容灿烂地邀请她同玩。
遗憾的是那日也没玩成。
反而连累阿池为她挡箭险些丧命。
她笑容收敛,丢下一众侍婢独自前往【栖春寨】。
人到了那并不进去,只是站在【栖春寨】的门口,不成想看见一位故人。
“沈姑娘?”
妙风移步上前。
昔年云桂楼花魁,钟意‘池三公子’,遭拒,为断情远避盛京,屈指算算也有五六载了。
五六载,物是人非。
“妙风姑娘。”
妙风观她眉梢犹有郁色,柔声劝慰:“沈姑娘,万望节哀。”
清和迎着春风看向不远处热热闹闹的寨子:“你也相信她死了吗?你们都道她死了,我不信。”
“我也不愿相信。”
妙风心生怅然:“我才去了她的衣冠冢祭拜,今日归来,便想着来这看看。”
两人都不肯进去,杵在原地回望她们散落欢声的前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