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面具……”
经孙逐日提醒,池蘅稍加思忖单手摘下用来护面的银白面具。
不露面时已是着实亮眼,如今亮出庐山真面,又惹得殿上一阵惊呼。
说一名男子倾城倾国似乎不大适合,甚而听起来有冒犯之意,然狄戎王举目望去,脑子里诚然只剩下这四字。
就是这样一个人逼得他亡了国啊。
他饮罢一盏酒,人未醉,心先醉了。
狄戎乃战败国,对待降兵,池蘅素来有自己的一套理念,打服了他们,打怕了他们,接下来就得顺毛安抚,彰显大国之风范。
她行事不为远在盛京的赵拥,而是为自己。
坐在这,她已经在想如何管理国家,如何开疆辟土创出一番功业。
因她降生来到这世上本就为此。
从现在开始,她得和这位狄戎王学着如何做一名受臣民爱戴的皇帝。
凡引得臣民誓死效忠的,皆为帝王之术。
赵氏父子离‘帝王’二字相去远矣,在池蘅心里,帝王,应是这国家的精神信仰。
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君’应是恪守帝则、端正己身、勤政爱民、持有帝威的君,否则便是尸位素餐,占着茅坑不那啥啥。
如赵潜、赵拥之流,便是腐蚀国家的蛀虫。
国家根基想稳当,君王应以身作则。
她仍记得狄戎王带领臣子平静归降的情景,狄戎王一降,狄戎百姓眼里的光都灭了。
念头在脑海翻转,池蘅含笑举杯:“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