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喊出这一声,清和眼眶微热。

池夫人握着她微凉的手喜不自胜,清清脆脆痛痛快快应了。

想着池蘅在盛京呆不久,她心思暗动:“你既喊我一声阿娘,阿娘自是凡事都向着你,婉婉,咱们进屋,娘有好多话和你说。”

……

进了密室,池蘅灰头土脸,正襟危坐。

隔着一堵墙而已,她和婉婉的待遇能差出一个天一个地,她眉毛皱着。

沈延恩坐在石椅冷不防想起昨日与女儿在这对峙的情景,他一言不发,气氛僵持。

池蘅坐在那大气不敢喘,且等岳父酝酿好情绪斥责她。

想像中的斥责没等来,却等来老父亲的一片良苦用心。

“清和是我的女儿,我亏欠她良多。”

沈延恩沉沉道:“她既然选了你,我不愿意也没其他法子,总不能教她恨我一辈子,我入土了她都得在坟前冷着脸怨我不成全你们。”

池蘅一下子心弦绷紧,身子前倾,双膝并紧,好一副恭听状。

大将军发妻故去罕有和人推心置腹的时候,没想到多年来的头一回竟是对着女儿的心上人。

而这心上人,是不折不扣的女子。

他一脸疲色:“池蘅,你我两家相交多年,你姑且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为人如何,我比外人清楚。你六岁就敢以身为婉婉挡箭,胆魄过人,命也比旁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