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池蘅,锋芒凛冽,却不再像以前那样笑了。

有人为她出生入死,肝脑涂地,她也为救手下的兵流过血受过伤,甚至回天乏术,在夜里蜷缩角落偷偷哭过。

池蘅重新戴上她用来遮面的银白面具。

吴有用冷不防又想起上次被袭杀的凶险,那一次混战之中,池蘅差点被杀手伤了门面。

此后便为自己订制面具,日日戴着,护着她那张彻底长开了的勾人脸庞。

“累不累?”

恍惚了一下,意识到她在问自己,吴有用摇摇头:“不累。”

他内衫被汗渍浸透,先前意识到着了人家的道,魂都要吓没了,紧赶慢赶赶过来,哪还晓得累?

张小二和一众兵知她意思,纷纷道:“将军,我们也不累,启程罢,早点回去!省得夜长梦多!”

池蘅勾唇:“走!咱们回家!”

“回家!”

“回家喽!”

……

说是回家,距离盛京也有好几百里地。

归心似箭。

彼时,盛京,柱国将军府。

池夫人数不清第多少次翻开仅有的那封家书,指腹温柔抚过每一个边角。

这封家书她保存极好,最初寄来时什么样,现在再看,也没多少区别。

这是池蘅八个月前往家里寄来的信。

厚厚一封,页数足有十七张。

写给她的那些话池夫人早就倒背如流。

阿蘅和她说了进入军营的复杂感受,还有边关的种种见闻,说狄戎有多可恶,耶律赤诚有多疯多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