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过去,夏天已经来了。
池蘅出了一身汗,黏腻腻的。兵士们都跑去鱼水河洗澡,她简单擦洗过身子,没敢在浴桶沐浴。
今时不同往日。
一步都不能踏错。
擦洗到底没泡在浴桶舒坦,不过来了这地方她也不指望享福。
狄戎和他们打急眼,说不准何时又要攻来。
年前爹爹与耶律赤诚打的那一战,狄戎三十万大军伤亡惨重,耶律赤诚吃了败仗欲以死谢罪,怎料狄戎王连夜亲至,危急关头救下信重的臣子,归还帅印。
此举不仅令耶律赤诚感恩戴德痛哭流涕,更令活下来的将士感恩戴德。
君王仁义,身为臣民岂能不以死效忠?
好一招收买人心、振奋军心。
池蘅未见狄戎王,却在众人口中领教了这位新王的手段。
她若为帝,少不得要揣摩狄戎王具备的某些特质。
池蘅感觉自己像饿了好久不知满足的人,但凡好的她都想学,用得上的、用不上的,反正技多不压身。
重新换好衣服,忽听外面一声号角传来。
她精神一震,抓起唐刀往外冲!
这是整队集结的号令!
狄戎,他娘的又来了!
耶律赤诚既是军事上的天才,某种意义上也称得上不折不扣的战斗疯子。
他深知自己疯起来不顾后果的代价,是以运筹帷幄,坐镇后方,只管出兵献计,军队暂且交由副帅指挥。
狄戎王默许他如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