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蘅看见他就来气,三天两头找茬,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赵潜命这样的人做监军,纯粹是来恶心人的。
她没心思理会,只想早些回到营帐。
眉心火烧火燎的,一会又如寒冰刺骨,疼得她苦不堪言。
“池三公子,本监军问你话,你为何不答?!”严高一声厉斥,惹来军营许多人注目。
怕闹起来,有机灵的跑去请孙将军。
严高与池蘅有旧怨,或许此事池蘅都记不得了。
她少时扬鞭策马乃盛京城一霸,曾当街见严高欺凌弱女,怒起给了他一脚,把人踹得四脚朝天。
那时严高还未发迹,睚眦必报,足足恨了池蘅五年。
前路被阻,池蘅疼得说不出话,只觉这身子都要被人一刀劈成两半。
两方人马为她为战场展开不要命的斗法,池蘅不好受,姜煋此刻更是汗出如浆。
薛泠不敢在此时近她身,眼睁睁看着豆大的汗珠从姜煋下颌滴落,砸在地上碎成十八瓣。
她手心捏了把汗。
彼时,谢家。
闲庭漫步的谢行楼倏地停下脚步。
一只玉手从广袖探出,僵在半空数息又缓缓收回。
“大师姐……再藏下去,又有何益呢?”
她轻捻指尖,口里喃喃低语:“帝星将显。”
同一时刻,身处一南一北的两位道门中人同时道破这句天机。
大势掀起,阻无可阻。
不如顺势而为。
来不及取出挂在脖颈的猫脸木牌,一口血雾自姜煋喉咙喷薄而出,染红她胸前素洁如雪的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