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处处缟素,赵潜换下锦绣龙袍,一袭素白。想到早夭的幼子,他心里悲痛。

“贵妃……”

薛泠没骨头地倚在小榻:“陛下刚醒,放着一干朝臣不理跑我这来,是生怕臣妾被骂得不够?”

“随他们去。”他毫不掩饰厌恶,出口竟有几分愤恨的意味:“他们这些人,只会劝阻朕不可糊涂行事,可他们哪知道朕的悲痛?

“朕没错,错的是他们。他们为臣不思为君王分忧,罪大恶极!

“朕乃天子,普天下百姓皆为朕之子民,君父悲痛,身为子民为君父分担苦楚尚且做不到,算哪门子忠君爱国?他们想跪就让他们跪!

“王命如此,谁敢不从?不从者,那就干脆处死!”

他病了一场,行事甚是疯癫霸道。薛泠打起两分精神应对,对待不再伪装的疯子,可不能再与往日般轻慢。

“爱妃……朕想要个儿子……”

薛泠眸光顿冷!

赵潜搓搓手,局促而贪婪地望着贵妃娘娘平坦的小腹:“爱妃与池蘅厮混日久,几乎每几日便要出宫与他私会,爱妃这肚子,怎还没消息?”

打从池蘅不再做宫中行走,薛泠时常出宫,只是出宫私会之人不是赵潜以为的池家子,而是本事极强的姜道长。

赵潜已经疯了,他连天下人的意愿都不放在眼里,薛泠心思疾转,妩媚娇笑:“陛下怎知臣妾有了?”

“有了?”赵潜愣在那。

“不错,已有三个月了,只是不显怀。陛下若不放心,遣御医诊脉即可。”

发生皇后联合御医暗害皇嗣一事,赵潜确实不相信太医院的那群废物。

得知薛泠有孕,有的还是池蘅的孩子,他死去的心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

上天带着了他的儿子,又以别样的方式赐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