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霎,她在数不清的惶恐后怕里看到微弱的曙光。

冬冬真得又变好了。

“你……”池蘅俯身:“你还好吗?”

“还好。”菟丝花般的女子给点温暖就能强撑出笑。

她不够聪明,十几年来的成长环境养成爱依赖人的性子,之前是苦受够了,仰赖血缘亲情,才肯大着胆子颤颤抖抖说出发自肺腑的乞求。

她在寻求胞弟的帮助。

看着她红着眼眶笑,池蘅轻叹,捞过她的手在她掌心一笔一画轻划。

妄秋睫毛轻眨。

-我不是你的弟弟妄冬,我是池蘅,池矜鲤。

她心口一滞,快速小心地看着自家‘弟弟’。

-此行来,我是为荡平鹰山匪患。山下有我的人,算上我,统共二百零二人。秋姑娘,你想成为第二百零三人吗?

妄秋呆呆地,一动不动。

她盯着池蘅,像是要从这张熟悉的脸盯出一个窟窿。

池矜鲤。

池蘅,池矜鲤。

她听过这个名字,两月前恐怕许许多多的人都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池大将军幼子加冠礼,萧师赐字,一夜之间,藉着萧师的东风,池家小将军名扬天下。

她张张嘴,出口无声,问:“我弟弟呢?”

-他无事。

良久的沉默,这个柔弱可怜的姑娘眼睛迸发出一股惊人的亮光。

她谨慎望向那道紧闭的门,以指为笔在这人掌心写道:我想要大当家的人头,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