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在家穿着以舒适为重,乳白色云雁细锦衣,木簪挽发,柔若水缎的青丝流过高高低低的酥胸,玉指漫不经心勾着腰间金铃,人皮面具为她改换容颜换作一张拒人千里的冷脸。

素素净净,雪衣乌发,仓促之间除了那串传音极广的金色铃铛,若一定要寻出第三种颜色,定是婉婉存于眸心清清柔柔的点点月色。

池蘅眼睛笑意流淌。

“笑什么?”清和被她笑得有些脸热。

比起池小将军的盛装打扮,她这一身素衣可真要被比没了。

“笑你怎样都好看。”

柳琴为她搬来一把椅子,冷不防听到这声低语,心房像被猫爪子踩了下。

走出门去慢悠悠地想:怪乎盛京那些子贵女酸她家小姐酸得要命,小将军不得了啊。真是把姑娘家的芳心捏得紧紧的,说话也好听,语调莫名地教人腿软。

“你的腰还好吗?”

沈姑娘戏谑问道。

她哪壶不开提哪壶,池蘅噙在唇角的笑意微滞,不禁抬高声量:“我好着呢!”

“哦,用了我的药才好。”

“……”

“你方才夸我怎样都好看,诸如此类的话,哄过几个姑娘呀?”

池蘅眼神古怪,总觉得婉婉在调戏她,她哼了声,一甩衣摆:“前尘种种不提,往后只想哄你。”

“你看你……”清和啧啧,“谁要和你前尘种种不提呀。”

她好气人。每句话都要在尾音带个“呀”,“呀”得人心尖都软了,汗毛也跟着竖起来了。

池小将军在调情一道不是她对手,捧起一盏茶做掩饰,想了想方道:“你在和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