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似曾耳闻,以前姐姐也问过。
“他派御医诊平安脉,又以薛泠使美色诱之,贵妃娘娘高义,替你遮掩女儿身,赵潜当你是男子,他这人混账淫靡,喜臣子与后妃勾搭成奸……”
一道明光斩在池蘅心湖,溅起滔天巨浪。
她脸色煞白,发僵的脑袋快速转动起来,想太后寿宴那日贵妃姐姐与她在【芍花宫】的反常举动,想陛下见到她的古怪笑容,想他额外宽待自己自由出入后宫,想贵妃姐姐冷脸告诫她的那番话,想今日象牙床内的逢场作戏……
池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颤抖着手从怀里摸出薛泠交给她的信,没递给爹爹,自行拆开。
白纸黑字一目了然,方知今日凶险。
她脸色难看到极致:“假孕?”
池夫人劈手夺过信来,一目十行看下去脸也跟着沉下去。
信交到池衍手上,池大将军回想前世种种,想赵潜是怎样一步步失去民心……
一个完美的谎言需要更多谎言的巧妙装饰,薛泠提出‘假孕’合情合理。
阿蘅热血方刚的年纪与贵妃‘苟合’三年两载,贵妃肚子迟迟没动静,难免赵潜多想。假孕再滑胎,以薛泠的医术自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稳住赵潜,且看赵氏怎样在短短两年失道寡助。
书信被内力摧毁,池衍拍案:“此计可行。”
池蘅浑浑噩噩回房,大脑一片空白,沐浴后她着了寝衣乖乖窝在被衾,眼皮闭合,梦里错乱无常。
一时是贵妃姐姐跪伏牙床起起伏伏的吟声,鬼魅般浮来荡去,魔音贯耳,千丈红尘。